西安。“当初我们去看厂房的时候,周围一片荒芜。”凯伦·史密斯(Karen Smith)感慨地回忆起华侨城当代艺术中心(OCT Contemporary Art Terminal,简称OCAT)在深圳建馆时的情境,她是OCAT西安馆新上任的执行馆长。“但现在周边到处是设计品商店和餐厅,气氛让人吃惊。”
一段历史
OCAT的雏形脱胎于何香凝美术馆。“当时附属在何香凝美术馆下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法人资格在何香凝,人财物则全是独立的。”OCAT总馆长栾倩说道,“何香凝是中央、地方差额拨款单位,但是OCAT的经费全部来自于华侨城。”这样的组织结构不可避免地会造成管理和资源上的矛盾。例如2010年谷文达的“水墨炼金术”展览,原本策划的是一场在何香凝、OCAT和华·美术馆这三家机构开展的大型项目,由于管理层的协调问题,最终只在何香凝和OCAT两个场馆实施。为避免资源浪费和时间冲突,OCAT于2011年提出了“馆群”的运营方案。“以OCAT深圳馆为基础,把有条件做美术馆的城市列到馆群里面。”栾倩概括道。
2012年,OCAT从何香凝美术馆中独立出来;同年9月,上海馆开幕,整个“馆群”计划也开始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加之华·美术馆和西安馆,目前已经有四座场馆建成,此外还有在深圳和上海两地的一系列以项目为主的小“展区”,以及在建的武汉馆和北京文献与研究馆。
一条曲线
如此具有野心的规划在国内尚属首例,在其组织方面,机构的管理者们自然倾向于从海外汲取经验。因此,在OCAT公布的11人学术委员会名单中,除了本土的艺术家、批评家和策展人以外,我们还看到了英国泰特现代美术馆公共项目策划人马可·丹尼尔(Marko Daniel)的名字。今年10月底,马可协助安排了管理层前往英国的交流项目,为OCAT的管理运营模式寻找参照,凯伦将这个过程表述为“一条学习曲线”。
而与泰特按地域或时期划分的多样性不同,OCAT的场馆定位大体上按创作媒介做以区别,同时也与各馆委任的执行馆长有关。其中,上海馆的执行馆长由中国美院教授、新媒体艺术家张培力担任,其重点自然是以新媒体艺术为主;西安馆由兼具批评家与策展人身份的凯伦主持,重点是绘画与装置;华·美术馆由设计师王序任职,定位是一家设计博物馆;筹建中的北京文献与研究馆以批评家、策展人黄专为核心,主事研究和出版;武汉馆地处东湖,适宜做当代雕塑和公共艺术,在首要人选雕塑艺术家隋建国因故退出以后,目前暂无主要监管人员。然而栾倩强调这样的定位只是一个“大的概念和学术方向”。
机构未来
凯伦谈到了西安馆的下一步计划。她希望借此在当地推动对于传统的重新审视,以及对新旧艺术标准的新认识。西安馆每年将安排三场分别为期四个月的展览和一项驻地研究计划,明年3月将迎来首个绘画群展,接下来将是一场夏季综合类的展览。明年11月周年的时候,西安馆计划将展出首位西方艺术家的作品。
正如OCAT初期挂靠于何香凝美术馆一样,已经建成的四个馆在法律运作和程序上仍仰仗深圳馆。此外,武汉馆由于受到城区规划方案调整的缘故,建设进程相对滞后。北京馆此时也在与当地华侨城项目公司交涉、筹备的过程中遇到了阻力。预算方面,OCAT各馆分别以当地华侨城项目提供的预算为基本费用,但遇如雕塑双年展这样的大型项目时还是需要筹措其他方面提供的松散的资金支持。更长远的,还有建立收藏的瓶颈,包括敏感的藏品所有权问题等。
这种种问题存在于不同发展阶段里的任何一家中国民营美术馆中,或明显或隐匿。但在时下一轮的美术馆兴建热潮里,我们又看到不少机构已经不再对关键问题采取回避的姿态,而是开放对话和积极地学习并寻找解决措施。